我*一次知道游戏机这个东西,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那是一个夏天,我和表弟都回到姥姥家过暑假。有天姥姥让我们去小卖部买东西,店里的小孩正趴在玻璃柜台上,手里捏着个塑料手柄,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台黑白电视机,里面是一个穿背带裤戴帽子的小人在上蹿下跳。表弟兴奋地大叫:我知道这个,这叫吃蘑菇长大!
后来我知道了这个游戏叫做超级玛丽。这个二十几年前的画面如此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中,连细节都不曾遗漏,那是我生平*一次知道家用游戏机的存在。
接下来的日子,家用游戏机就以极快的速度普及,几乎每个小男孩梦想的礼物都是一台小霸王。作为乖乖女的我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对父母提出想要游戏机这种非分要求的。只是偶尔去别人家的时候,跟人家的孩子一起玩一会儿,过过瘾。
除了家用游戏机,还有一个对我来说神秘的地方,那就是游戏厅。那个年代的游戏厅不像现在这样都位于商场的某一层,高端大气上档次,老少咸宜。那时的游戏厅基本就是一个外观简陋的板房,里面靠墙摆放着十几台游戏机,很流行的是《街头霸王》,后来又出了《拳皇》系列,以对打游戏为主。板房里灯光昏暗,里面清一色是十几岁的男生,几个人围着一台机器,有操纵手杆鏖战的,有紧盯屏幕观战的,还有手里捏着游戏币等着接盘的。每个人的眼睛都牢牢被屏幕吸住。天色晚了的时候,常常还会进来一位气势汹汹的中年女人,把放学不回家写作业的小男孩揪着耳朵拎出来,小男孩通常是大气也不敢出的。
游戏厅似乎是女孩子的禁地,对我来说又神秘又有吸引力,可惜却不能进去。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假期和表弟在一起的时候。表弟其实也是个乖乖仔,小姨平时管他很严,难得偷事可做便走进县城的一家游戏厅,人不多,几台机器都空着。我们便随便选了一台玩起来。一块钱5个币,每次人物死掉就投币续命,游戏便继续。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们竟然从开始打到了快通关,很后还剩治疗癫痫的方法一段路的时候又死了,我们身上没有币了,表弟就跑去找老板买币。我紧张地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可惜等表弟跑回来的时候游戏刚好倒计时归零,币没能续上,游戏结束了。回想那个冬天的下午,玩的游戏情节早已忘记,而那不用顾忌父母责骂打几个小时游戏的酣畅和就差一点没能通关的遗憾,永远地留在记忆中。
后来又出了一种东西叫学习机,其实跟家用游戏机差不多,也可以插卡带打游戏,但是多了一副键盘,连在电视上可以假装是电脑。因为冠上了学习这个冠冕堂皇的名字,我终于敢要求买一台了,而妈妈竟然真的给我买了一台,让我喜出望外。
不出所料,这台学习机并没有发挥出什么学习的功能,而是彻底沦为我和我爸的游戏机。那时我和爸爸很喜欢玩的游戏就是坦克大战,一黄一绿两个小坦克,我都是用主把,负责冲锋杀敌,爸爸是副把,负责看守老巢。当坦克大战熟悉的音乐响起,我们俩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视机前,伴着履带的声音,在各种草地、冰川、沙漠等画面并不精致逼真的地形间穿梭往返,吃勋章,杀敌人,没有任何人打扰我们,整个世界只剩下电视屏幕上的战场。那是很美好的童年记忆。
上中学以后,我基本告别了游戏机。大学时男生们流行在宿舍里用电脑打CS、红色警戒、帝国时代,我也并没有接触过。
大学毕业那年,我和叶子、老魏到阿正的家乡毕业旅行,他的家在吉林鸭绿江边的一个小县城。有一天晚上,我们在闲逛的时候进了一家游戏厅,里面全是些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那天我们四个人是游戏厅里年纪很大的,用两台机器一块儿玩三国。老魏和叶子口袋里的零钱全部用光。回去的路上,发现每个人的手指头都拍红了,阿正更是连嗓子都喊哑了。
这是我生平第二次在游戏厅里玩得如此过瘾。
再接触游戏机就是刚结婚的时候了,我和老公买了一台wii,这已经是任天堂出的第五代家用游戏机了。这时的游戏手柄已经不需要用线连接在主机上,还会配合游戏场景发出振动。那时我们每天吃完晚饭就开始玩游戏,一打就打到后半夜。有一次我俩握着手柄睡着了,醒来时灯还没有关治疗儿童癫痫的办法,游戏机还开着。我们先后通关了《印第安纳琼斯》和新版《马里奥兄弟》,每个游戏都花了一个多月的晚间时间。
后来,一双儿女先后出生,游戏机早已放在储藏室落灰,好几年没有碰过了。
现在,我也快到了当年爸爸跟我一起玩坦克大战的年纪,再过几年,儿女也会操纵游戏机了,我想我也会跟他们一起,紧握手柄,盯着屏幕打上几局,沉浸在游戏带给我们的欢乐中。而这场面,也会成为他们长大后的童年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