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是个干瘦的家伙,有一头干草似的蓬乱头发和两只招风耳。半夜三更,他拎个小包裹,轻手轻脚,躲过所有侍卫,从后门溜出王宫——他要去找骑士。
骑士去解救被龙绑架的少女,一去不返。王子决定把他找返来,哪怕需要面对喷火的恶龙,而且很可能成为龙的点心(其实,龙不会喜欢这么瘦的“点心”)。
王子扛个小包裹,沿着巷子溜达,逢人就打听有没有人见过骑士。多数人摇摇头,不过,他终于在高塔里的长发姑娘那儿问到了线索。
“他啊,我见过。”姑娘边说边梳理头发。她人在高高的塔上,长发却能一向垂到塔底。
“这得用多少洗发液啊!”王子心中赞叹。他吃惊的另一件事是:姑娘在塔上,居然能看到塔下自己举的骑士照片——视力太好啦!
“他从这儿路过,看到我,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息争救。”长发姑娘说,“我当然不需要,我有自己的工作,是给巫婆美发沙龙做广告。我能自食其力,报酬也相当不错,虽然打理头发麻烦事了些。”
“哦,你确定是他?”王子仍然有点不信赖姑娘的视力。
“确定!长了一张长脸,还骑辆小黑摩托。”
“看来没错。那你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姑娘指了指西边,王子乖乖往西走。
晚上,他在一个小村庄过夜。炎天快结束了,晚上还挺冷,王子冻得半天才睡着。
一个盹儿没打完,就有人结结实实地绊在了他身上。
“抱歉!”王子赶忙说。
“你有啥可抱歉的?”是个穿灰裙子的姑娘,光着脚,手里拎着两只水晶鞋。
“抱歉睡在这么挡道的地方。”王子是很有礼貌的,同时因为冷和惊醒,直打哆嗦。
“无家可归吗?要不进屋暖和暖和?”灰姑娘说着开了屋门。
王子跟着她进了屋。姑娘打开灯,热了牛奶,一碗给自己,一碗给王子。
“非常感谢!”王子小口咂着牛奶,觉得暖和多了。
“你家在哪儿?”灰姑娘问。
“呃……”王子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在外出找人。”
“你不会在找王子吧?”
王子呛到了。
“明天我去参加皇家舞会,听说王子失踪了。”灰姑娘说,“估计是传闻,反正我没见到王子。唉,高跟鞋这东西真要命,巴不得在舞会上就把它脱了。”
王子很高兴话题转向了鞋子,“如果不舒服,你不穿它好啦。”
“可要参加舞会必须穿高跟鞋。”
“为什么非要参加舞会?”
“因为后妈让我去。”灰姑娘叹了口气,“她说我需要社走运动,可我宁愿和隔壁猎人(knife)合资杀野猪!对了,你要找什么人?”
话题猛然从猪肉跳到了人。王子眨眨眼(对了,王子睫毛挺长),让自己跟上这一思维跳跃,从小包裹里掏出骑士的照片,推到灰姑娘面前。
“他是位骑士,”王子说,“很英勇。他有辆摩托,玄色的。”
“哦,认得。”灰姑娘说,“他帮我把一大袋面粉驮回家。他去西边的森林(forest)了,那林子里有不少野猪。”
第二天早上,王子谢过了灰姑娘,向西边的森林出发了。不幸的是,他很快在森林里迷了路。
太阳西沉,落入地平线之下,森林里黑透了。王子哆哆嗦嗦摸索着能下脚的地方走,时不时被树根灌木绊倒。突然之间,他看到树缝间有一丝火光,顿时松了口气。
火边坐着个小丫头,穿着件看起来特暖和的红斗篷,正在火上烤食物,闻起来味道好极了(是食物闻起来味道好极了,不是那小丫头,她看起来脏透了)。
“你好!”王子小心翼翼地说。
“你也好。”小丫头说。
“我迷路了。”王子可怜巴巴地说。
“我也迷路了。”小丫头说,“不过没有什么大不了,因为我险些没找到过路。坐下烤烤火,不然你会冻成傻子的。”
王子感激地坐下,有堆火真幸福。
“要吃点烧烤吗?”小丫头问,“我烤的是三只小猪(porket)。”
王子震动地望着火上烤的东西。
“哦,当然不是三只小猪,看着也不像嘛。”小丫头说,“其实这是烤小红帽。”她看到王子的表情,马上改口,“逗你玩。不是烤小红帽,是烤大灰狼(wolf)。”
“呃,”王子犹犹豫豫地说,“它们看起来像烤香肠。”
“也许吧。”小红帽说,“你也吃点吧。”
“谢谢!不过依然不要了。”王子说, “你知道附近有龙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小红帽心不在焉,她正忙着消灭吱吱冒油的烫香肠。“其实还真有龙,因为我们常常聚会吃烧烤。”
“你知道龙住在哪里吗?”
“当然知道。”小红帽说着,向周围东南西北指了一圈,然后叹口气,“依然我带你去吧。”
小红帽在红斗篷上擦擦嘴,熄了篝火,然后带着王子在森林里瞎逛。七拐八绕,专找难走的地方溜达,王子摔了一身泥巴。
太阳又露脸了,小红帽把王子带到一座城堡前。巨大古老又结实的城堡,跟一堆长了青苔的石头似的。
小红帽踮起脚尖,举起拳头,猛擂城堡大门。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小丫头能造出这么响的噪音。
擂了七八下,城堡门开了。开门的是个穿蓝色长裙的姑娘,金发碧眼,漂亮得惊人。
“我给你带来个病人。”小红帽指指身后的王子。
“呃……”王子想辩解自己并不是病人,却被蓝衣姑娘打断了。
“麻烦事等会儿,龙就来了。”她说,转头冲城堡里叫道:“亲爱的,又来了一个。”
“呃……”
来的是个穿黑裙子的姑娘,乌溜溜的长发梳成粗粗的辫子,一双金色的眼睛像蛇(snake)一样,确切说是像龙。
“麻烦事您听好!”她对王子说,就像谈判医生劝说杀人犯放掉人质似的,“我们无冤无仇,您没需要来找我的麻烦事。同理,我也没需要伤害您。如果您现在扭头离开,我绝不会伤您一根毫毛,而且会十分感激。但如果您非要抽出刀剑大喊大叫,试图劈砍别人,我也不会虚心的。”黑衣姑娘,大概说是龙,说完了这段话,吐了口气,喷出一缕火焰。
“呃,”王子吞了口唾沫,“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了,我不打算伤害任何人,我是来找人的—一位骑士,他去解救被龙绑架的少女,然后失踪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来找过您?”王子说着取出骑士的照片。
“没错,他来过。”黑衣姑娘说。
“噢,请问,”王子心惊肉跳地问,“他还在世吗?”
“当然在世。”
王子松了口气。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另有,他还好吗?另有,他能和我一路离开吗?另有,他是我的朋友……”王子语无伦次说了一堆。
两位姑娘互换了一下眼光。小红帽望望她们,又望望王子,等着看戏。
“你们可以一路离开,只要他不乱挥那把破刀,以及你们不把在这里的见闻说出去。”黑衣姑娘说。
“可以!没问题!我什么也不说。”王子保证。
“那我带你去他的房间。”路上,蓝衣姑娘向王子讲了真相,“绑架是我自己策划的,因为父亲(father)要我嫁给一位叫野兽的富翁。我不想嫁他,而且,在出了蓝胡子案件以后,谁敢嫁给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所以,我就请龙带我走,冒充绑架了我。因此,请您不要和别人讲起我们的事。我不希望父亲再来找我,强迫我嫁给野兽。”
“晓畅了。”王子说,“我什么都不会说。但是,您不会永远不见自己的父亲吧?”
“就是这屋。”黑衣姑娘在地下室一间屋门口停下,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只有一张床,骑士躺在床上。
“他怎么了?”王子呆呆地望着骑士。
“我给他施了个咒语,让他一向睡着。”
“咒语?那是巫师用的吧?可您是龙……”
“业余爱好。”龙说。
“怎么让他醒过来?”王子问。
“传统的方式是——吻他。”
王子涨红了两只耳朵。
“不过,现在方式改良了。”龙说,“拿纺锤扎一下就可以。”
王子松了口气,也小小叹了口气。
骑士醒来了,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含含糊混地问王子,“早饭好啦吗,王子殿下?我们用完餐是不是该回家了……”郑州癫痫病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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